hollyfr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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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祁王穿越成晋王把小舒养成了小殊4

cp祁殊温周,清水向。


写在前面的话:我想很多人也看出来了,本文的背景,取自唐朝安史之乱之后,仆固怀恩叛乱时期。有人认为他这次叛乱不下于第二次安史之乱。而且打断了唐代宗收回军权的进程。虽然仆固怀恩也是在河东叛乱的,但是各种情况已经被我改得面目全非。云英将军对应辛云京。里面很多事情都是确有其事,比如辛云京非常警惕仆固怀恩,他的这份警惕直接导致仆固怀恩叛乱;还有以前有人骂过仆固怀恩,仆固怀恩随后指使弓箭手齐射人家;里面士兵互骂的内容也是唐朝人骂过仆固怀恩的内容。仆固怀恩满门忠烈,最后唐代宗也不认为他真的反叛。但是他两度勾结回纥反叛大唐也是事实。总之,真的是很复杂的一个人物。本文中他被我当成了一个反派背景板,辛云京更是直接被我干掉了,捂脸,对不起了老爷子。本文中名字也改了,毕竟生平已经变了太多,不再是历史上那个人物了。唐朝藩镇为祸,虽然有胡祸因素在,但是更加重要的是中央和地方的关系没处理好,这是个大难题,也是我今后安排给祁王哥哥处理的任务。鞠躬,希望大家多多留言讨论。

送给@潺烟 ,爱你❤,戳戳,所以,天命最近会有更新吗?

1.

话说昨晚晋王一行人入城以后,赫连翊偕同李飞将军,便要立即拜会晋州刺史。却不想刺史大人数日前到下辖各县敦促秋税,至今未归,现在只有一个主簿主持事物。乍起兵变,主簿不通军事,便在张义将军到来后,将守城军统一交予张义将军指挥。

 

张义将军乃是败退至此的宣武军都尉。据张义将军所说,拔也古部族首领穆怀恩,与宣武军都防御使云英素来有隙,云英将军一向怀疑穆怀恩要谋反,几天前,两人不知爆发了什么冲突,穆怀恩突起发难杀掉了云英将军,随即挥兵南下,轻取数城。宣武军群龙无首,各自为战,一时溃不成军。

 

此前晋州城中事物,乃是主簿与张将军协商处理。如今城中来了晋王,品阶远超众人,所有事情,就变成了各方人等一起商议着来办。

 

2.

昨夜收殓百姓尸骨,安顿灾民,待到一切安定,已是深夜。赫连翊疲惫不堪。主簿安排大家在官府草草歇息了。赫连翊身体虚弱,睡得昏昏沉沉。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只听隔壁院中出现争执,赫连翊被惊醒,披衣趿鞋想要出去看看。刚打开门,李飞将军走了进来,取了衣物斗篷,将他捂的严严实实。

 

“发生什么事了?”

 

李将军向外看了一眼。“小事。今天早上,晋州城新接收了几波残兵,张义将军令他们到此地休整,看来是和先到此地的士兵发生了些冲突。”

院墙低矮,赫连翊踮起脚尖,从窗户望去,隔壁院落中分成两伙人对峙,只是明显一伙人多些,一伙人少些。

只听得一队人对另一队人高声叫嚷,“毡裘杂种,出身微贱。”

“豺狼其性,枭獍其心。

赫连翊皱眉,小事吗,这骂的也太难听了。

“你胡说什么?我高车部绝不会反!”

 

李将军在他面前单膝跪下,为他整理衣襟,登靴系袍。赫连翊忍不住问道,“他们说的高车是什么?”

“殿下管那些做什么,回去有的是时间研究,现在我们该走了。”

“什么?”

“我们该走了。”

赫连翊惊诧,“等等,李将军,我们不能走。”

“殿下,您说过,如果到了晋州城下官还是认为我们该走,你就听我的。”

赫连翊哑口无言,“可,可是……”

“殿下,”李将军打断他,“您留下能做什么呢?”

 

 

赫连翊张了张口。然后苦笑起来。这里的确没什么他能做的。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两晋以来,南朝喜清谈,尚玄学,他自己儒道并修,玄学高论,时人称道,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现在人们所推崇的。在他的时代,他曾仔细研究过《百家谱》,熟悉世家谱系,微妙的调节过诸王、门阀世族、武将寒人等几种政治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派系矛盾,但如今,这些政治势力都已烟消云散,他会的这些东西也已经没什么用了。

他的王朝已经覆灭。这里没有赤焰军,没有他的林爕姑父,言候国舅,没有他的太傅黎老先生,没有拥护他的一干文臣武将,甚至没有曾经让他无比依赖最后又无比失望的父亲。他调动不起来任何熟悉的力量。他只是一个三百年前的古旧幽魂。古老,无知,过时。这里不是他的时代,这里甚至不是他的国土。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如此陌生,除了小殊。

现在,他甚至连他们谈论的那些名字都不知道。听到高车二字,他不知道那是人名,地名,还是部族名。如今散落在神州大地上的各种政治力量,对于他而言是如此的陌生。他既不熟悉,更无交情。他就是想要找人求情,让他们放过那些可怜的百姓,都不行。

 

*

 

外面争论还在继续,人少那一边的军士说道,“我们去高车部求援,高车必不会袖手旁观!”

对面校尉红了眼,“部族岂可信任!”

“仗已经打了三天了,他们该得到消息早就得到消息了!”

“狄历,高车,和他拔也古同属铁勒部,你们都是一伙的!”

“非吾族类,其心必异。”

“你们!”那军士被气的快哭出来。此人出身于高车部一个低级贵族。“我也是庆人!天可汗说过,诸部也是黄帝后裔,诸部也是庆人!”

 

*

 

晋州主簿和他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架吵到这个程度,他也坐不住了,擦着汗出现在自己屋子门口,张望着隔壁院落的冲突,嘱咐小厮赶快去将张义将军找来。赫连翊也想过去,被李将军拉了回来。李将军摇了摇头,“殿下,您在意不过来的。这些冲突,都只是日常而已。”

“回京都去吧,殿下。

您是天潢贵胄,龙子凤孙,在京都一呼百诺,应者云集,最大的烦恼,不过是皇上今天的赏赐合不合心意。”

“但是在外面,不是这样的。您以为您是亲王,只要站出来说一声不许打了,这些矛盾就会消弭吗?”

李将军笑笑,“您还不如想想,到叛军那儿和叛军说一声,大家和好吧,停手吧,让叛军投降,那还有意义些。”

 

赫连翊被他怼得已经麻木了,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他。李将军叹口气。“是臣僭越了,请殿下恕臣妄言。”

“殿下,您还太年轻,

没有经历过叛军杀人杀得血流成河的日子。”

“您以为他们会对皇族保持基本的尊重吗?

不会的。

皇族,也只是高级一点的战利品而已。

凡是经历过十年前那场大乱的人,没有不害怕的。”

 

3.

大庆,是个在废墟之上艰难重生的国家。

 

庆朝自立国之初,便武运昌隆。立国之君亲自帅军荡平天下,天佑圣主,不过数年,四海臣服。待登基为帝,北击突厥,西征西域,天可汗的威名响彻寰宇,万国来朝,四夷咸服。狄历、敕勒、高车、拔也古﹑乌护……无数部族纷纷来降,臣服在天朝上国的脚下。天可汗慷慨而宽宏的收容了他们,接纳了他们,封赏了他们。他们听从天可汗的调遣,为他开疆扩土,为他征战四方,为他驻扎在边塞,抵御可能的入侵。帝国的疆域前所未有的广大,帝国的铁骑一路向西,向北,到达前人所未到达的地方。在长安西北的城门开远门外,设置有一座里程碑,碑文内容是:“西去安西九千九百里”,以示戎人不为万里之行。大国气派,扑面而来。农民负担为历朝最轻,老百姓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内忧外患根本无需考虑,因为根本不存在。“米斗四五钱,外户不闭者数月,马牛被野,人行数千里不赍粮,民物蕃息。”回顾数千年的历史,这也是华夏的高峰。时人骄傲,自豪,留下无数诗篇赞扬这个时代,这是我们的盛世!

 

然后有一天,为王朝驻守东北边塞的范阳节度使,一个被皇帝赏识,封以高官,许以厚禄,委以重任,手握帝国十分之三的边军,本应成为帝国守护者的粟特人,突然携奚、同罗、契丹、室韦等部族组成的大军,谋逆造反,将这盛世砸了个稀巴烂。

 

整整八年的动乱,京都几度易手,皇室被迫出逃,中原腹地被打成一片废墟。

这就是范阳之乱。

 

4.

已经百年不识干戈的百姓,北望烽烟,惊慌失措。当今圣上的父亲,先皇陛下,在战乱中匆匆登基,直至几年后他去世,这仗也没打完。当今圣上登基后,为了早日平定叛乱,结束动荡,姑息了叛军假模假样的投降。此后朝廷先后派遣两位节度使接管范阳,都被他们杀掉。最后朝廷只得妥协,册封他们推举的人选为范阳节度使。自此,以范阳为中心的十几个州郡,自行其事,不缴税供。名义上依然是帝国忠心耿耿的官员,其实已是国中之国。

 

帝国损失了大量人口。昨日在晋州城外看到的算什么,当年那场仗打的才叫千里无鸡鸣,万里无人烟。帝国登记在册的人口从五千二百万锐减至一千七百万。当人们终于可以从战争中喘口气,好好看看过去八年的生活的时候,蓦然回首,一股恐惧油然而生。上百年来,从东北到西北,乃至西南,帝国的防御已经和十几个部族交错共生,这十几个部族又划分为上百个小部族,风俗各异,语言不通。他们真的忠诚吗?他们真是庆人吗?他们真的不会和范阳节度使一样,谋反吗?

 

八年战乱的后果在那里摆着,这种情况下还能不起戒心的是傻子!形成百年的信任轰然倒塌,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每一个部族。即使朝廷百般安抚,世人对部族的信任也已经荡然无存,而部族也蠢蠢欲动,嗅到了一些别样的契机。人们总是不由自主的忧惧这些内附部落是否会如范阳节度使一般谋反,即使他们也曾经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将自己的性命牺牲在为国征战的战场上。

 

人心浮动,直至无可挽回。

 

5.

现在,穆怀恩果然反叛,这简直是帝国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云英将军曾经大骂穆怀恩早晚会叛逆,而穆怀恩心存怨恨,隔日便伺机找四百弓箭手向云英将军齐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此怨恨非一日之功。

 

事后人们回头,只见一样是部族首领引发叛乱,一样是占据边塞要道。这赫然又是一个范阳之乱。而这一次,他们就在河东,离京都更近。

 

6.

隔壁院中还在争吵,士兵们的冲突还在升级。张将军还没来,有些人已经取出刀剑来。几个伤员在屋子里向外望去,无力的看着。

 

这是帝国的不愈之伤。在繁华灿烂的表象下,上至皇帝,下至平民,每个人心中都藏着深深的惊惧和痛苦。那场战乱让帝国元气大伤,也让人们之间永远的失去了信任。这伤口一日不能愈合,这个国家便一日复一日只能向深渊滑去。它会让帝国持续的失血,阵痛,绝望。

 

路上百姓的尸骨,军中士兵的仇恨,父皇听说他要离开时眼中的悲痛和无奈,人们只要谈起十年前,必然色变的脸,种种交织,共同形成一副画卷。

 

“殿下,您知道您的父皇在上次叛乱之中失去了多少兄弟姐妹,皇子公主吗?”

“您想被叛军抓住,成为威胁皇上的筹码吗?”

“这一次,你想让陛下怎么做?放弃你,失去自己的儿子,还是放弃河东的百姓,放弃祖宗基业?”

“您忍心让您的父皇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我不忍心,萧景禹心说。然而我知道一些东西:有些叛乱造成的不仅仅是实力的损伤,失去七万赤焰军,失去十几个州郡,失去天下十分之三的兵力,都只是表象。更可怕的是一种永久的精神上的损害,那有可能让一个国家永远的失去精魂,再也不能恢复旧日观容。

 

父子两相忌,君臣两相疑。

 

前世萧景禹经历的谋反是假谋反,十年前那场谋反是真谋反。然而不论真假,它们会毁掉一些相同的东西。

 

而他,不能让这个辉煌的国度重复和他前生相同的命运。

 

7.

  

睁开双眼,赫连翊迈步向前走去。晋州主簿急忙赶在前面,制止快要打起来的诸位士兵。快停手快停手,晋州主簿颤声道,这是做什么,诸位都是同袍,理应友爱互助,不要自己人先打起来了,让晋王殿下看了笑话。

 

在他身后,李将军拽住他,勾起一个不易觉察的微笑,“小殿下,您真的永远都学不会死心,是吗?”

 

“李将军,”萧景禹回手握住他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尽人事,听天命。倘若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保证,我会跟你走的。现在还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来到这世间不过区区两三个月,这个壮丽的国度,就已经征服了他,慷慨激昂的时代,超出他最宏大华美的想象。他轻而易举的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非他不可的地方。这是上天的恩赐,让他能一心一意去找他的小舒续前世未解之缘。

 

然后,这盛世背后无法愈合的创伤就这样赤裸裸又毫无征兆地袒露在他眼前。

  

他不确定该如何挽救这场危局。他只希望命运宽宏些,至少这一次他的无能,不会牵连到他的小殊。倘若天意真的不让他陪伴小舒长大,希望上天能听到他最后的祈祷,让他的小殊,此生平安健康,不要重复前世十七岁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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